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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鶴雪,我有很多香燭,可以養你很久,
我們就如此一生,好不好?」
★黑馬作者 山梔子 古言奇幻力作
★落魄杏林世家小姐 倪素 × 已故小進士將軍 徐鶴雪
──他的懷抱冰冷,她的手掌溫熱,他們陰陽兩隔,卻互許一生。
★網路積分49億,評分9.8,影視版權已售出,火熱籌備中
(卷三)
生前死後的種種苦難,從未令他對汙濁世道失去所期。
本心之明,皎如白日。
雍州監軍自視甚高,干涉軍務,秦、魏兩軍受制於人,
徐鶴雪用計將監軍之死算在胡人頭上,撕破兩國和平盟約,
大戰,一觸即發──
十六年前,統制苗天寧為守雍州城,死在胡人將領耶律真手中,
十六年後,徐鶴雪以鬼魅之軀,與兩軍共守雍州城。
與耶律真交手時,卻得知苗天寧並非他所殺!
苗天寧的死,牽動著靖安軍受不白之冤的內幕,
一切真相,都須等到援軍將領譚廣聞才能知曉……
然而守城二十日,援軍遲遲未到,
他們,能像當年苗天寧一般,守住雍州城嗎?
倪素在沙場上救百姓、治將士,使她歸京後聲名大噪,
正元帝請她入宮為懷了身孕的貴妃診脈。
倪素以太師做局之事,令貴妃心生疑竇,
貴妃更用「指婚」算計她,她又該如何拒絕這門婚事?
(卷四)
這個女子曾以她的性命,為兄長討公道,
如今她再以自己的性命,翻開塵封十六年的舊案。
貴妃的身孕,使朝中新舊兩黨再掀儲君之爭。
正元帝過繼之養子──嘉王趙永庚,苟活多年,
如今為了老師張敬與摯友徐鶴雪,願忍辱負重,伺機而動……
張敬遺言,掀起民間欲為徐鶴雪翻案的風浪。
徐鶴雪乘機殺罪魁禍首,化解三萬英魂的怨戾,
他目的已達,至此消失在陽間……
可沒有證據、供詞,翻案尚有困難,
倪素二敲登聞鼓,再受笞刑,與勾結之人對質,以得供詞,
孟雲獻拉攏各方勢力,推嘉王繼太子之位,
太子監國,為摯友,親自翻叛國案──
十六年前,徐鶴雪受萬人唾棄,無人祭奠,
十六年後,徐鶴雪含冤昭雪,萬人招魂,
倪素亦備妥寒衣,奉與郎君徐鶴雪。
鈴聲輕響,夜風落雪交織,一道身影穿著寒衣
──他不做天上星,只願留在陽間,與倪素共度一生。
第十三章 破陣子
「我知道我不應該隨你去,倘若你身上沒有那道禁制的話。」
倪素伸出手指輕點一粒浮動的瑩塵,它顫顫的,一下子躲回他的衣袖底下,她的聲音裡藏了點迷茫,「有時候我也說不清我和你之間的禁制對你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她不懂戰事,亦不會武,她理應留在這裡等,但偏偏她是困住他的禁制。
火堆久無人添柴,焰光漸弱,徐鶴雪眉眼依舊浸透清冷的雪意,「我在幽都百年,再回陽世必定要借助於妳才能維持自身,這對我來說本是一件幸事。」
「但你要動用術法,若再加上禁制,到時候我不確定你會不會被他們發現。」
倪素身上朱紅的衣袍寬大,衣擺近乎拖地,隨著夜風微擺,露出底下那一雙沾著汙泥的繡鞋,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你還有事要做,不能就這樣被他們輕易識破你鬼魅的身分,再說,他們若識破了你,我又是與你一路的,到時候我也得被他們當成女鬼。」
「事已至此,我們就同進同退吧。」她說。
夜愈深,徐鶴雪躺在營帳中的竹床上,外面的兵士巡夜的聲響時而傳來,而他還在出神。
帳中燃燭,明光燦燦,倏爾響了一聲,接著燭焰閃爍一下,徐鶴雪輕抬眼簾,視線落在帳簾上。
她的營帳就在旁邊,今日幾番波折,又在瑪瑙湖弄濕了衣裳,徐鶴雪請人替她煮了驅寒的藥,又為她點了一柱安神的香,此時她應該已經沉沉睡去。
徐鶴雪閉起眼,滿耳是風沙吹帳,步履聲繁。
※
翌日天還沒亮透,魏家軍的統領魏德昌便風塵僕僕地趕來秦家軍的軍營中,豈料他撲了個空,他的義兄秦繼勳根本不在軍營。
「什麼?義兄他去見沈知州了?」
魏德昌不敢置信地瞪著段嶸,「那就是個泥鰍知州,義兄如何敢寄希望於他?!何況咱們與他之間本就不合,他如何會冒著得罪宋監軍的風險來與咱們一塊兒謀事?到底是哪個奸妄小人在義兄面前渾說?!」
「什麼奸妄小人……」段嶸擦了擦額頭的汗意,「魏統領,那是咱們將軍請來的幕僚。」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幕僚!」
魏德昌說著話,一個轉身,刀柄拂開帳簾罵罵咧咧地大步出去,段嶸心道不好,連忙緊跟出去,豈料正見對面不遠處的帳簾被一隻手掀開。
那身著朱紅衣袍,身姿頎長而挺拔的年輕人面上依舊裹著長巾,段嶸一見他,便在魏德昌身後朝他打手勢,示意他趕緊躲遠些。
徐鶴雪瞥了他一眼,並不動。
魏德昌很快盯住他,軍中只有此人不著甲胄,且面上還裹了雪白的長巾,看起來有些怪異。
「他是何人?」魏德昌回頭。
段嶸有些無奈,「他便是將軍的幕僚。」
魏德昌聞言,立即快步走到那年輕人的面前去,段嶸也跟在後頭,喊了聲:「倪公子。」
徐鶴雪輕輕頷首,隨即對上魏德昌不善的目光,淡聲:「魏統領。」
「便是你在我義兄面前進言,要他去找那沈泥鰍的?」魏德昌的語氣十分不好。
「嗯。」
「你是個什麼來頭?如何騙得我義兄將你留在軍中做幕僚?」
「魏統領,若不是倪公子,將軍也下不了決心讓你回來,如今宋監軍的命令,您與將軍都已違背,咱們是再沒有退路了。」
段嶸生怕魏德昌說不上兩句便要動起手來,連忙說道。
魏德昌愣了一下,也許是沒料到義兄令他回來,竟是眼前這個人的功勞,他偏過頭看向段嶸:「沒退路就沒退路!咱們這十幾年受的氣還少嗎!可那沈泥鰍哪裡是個好相與的!這不是讓我義兄送上門去受辱麼!」
他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再度凝視徐鶴雪,瞧見他手中握了一柄劍,冷哼一聲,「看著是個繡花枕頭,手裡握的劍想必也不怎麼鋒利!好教我來試它一試!」
段嶸根本來不及勸阻,魏德昌迅速抽刀,三兩步便朝徐鶴雪劈去。
徐鶴雪側身從容躲過,順勢提劍與魏德昌的刀刃一擦,劍鞘落地,凜光一閃,藉以巧力抵開刀鋒。
魏德昌眼底顯露一分愕然,但隨即他握緊刀柄,左右一揮,快步朝他劈砍,刀劍相抵之聲擦過在場所有將士的耳廓,他們立時圍了過來。
「段校尉,魏統領怎麼和那位公子打起來了?」
有人湊在段嶸身邊,伸長了脖子往人堆裡看。
段嶸哪有心思理他,只怕魏德昌不慎將那位公子傷了,他原想卡著間隙過去攔,哪知此二人打鬥起來竟快得令人眼花。
他一時也尋摸不到出手的餘地。
此刻越是看那位倪公子的身手,段嶸心中便越發驚異,如此斯文病弱的一個人,怎麼握起劍來,招式竟這樣凌厲無邊。
倪素匆匆掀簾出來,兵士們見了這樣一個女子跑過來,便都不由讓開了條道,她很輕易地站到了段嶸的身邊。
「倪小娘子。」
段嶸抽空瞧了她一眼,只見像是還沒來得及梳頭,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紗繩繫著,還不太明亮的天色底下,她的皮膚白皙而細膩,他立即移開眼,正好看見魏德昌一刀下去,直劈向徐鶴雪的肩,他眉心一跳,忙大聲喊道:「倪公子小心!」
倪素見這一幕,她的心亦在此刻懸起。
光線還不夠明亮,其實徐鶴雪有些看不清魏德昌,那柄刀很快朝他的肩壓下,他稍稍側過臉,一劍往上抵住刀刃的同時後仰,雙足往前一蕩,塵沙飛揚,他的劍柄重擊魏德昌的虎口。
魏德昌吃痛,刀幾乎攥不住,只是這麼一閃神,他脊背立時一僵,青灰晦暗的天色下,他緩緩轉過頭。
那年輕人已持劍立在他身後。
魏德昌的臉色變了又變,朝徐鶴雪走近幾步,卻不防一人忽然疾奔而來,幾乎是在他快要接近徐鶴雪的瞬間,她便擋在了中間。
魏德昌的眼珠子快瞪出來了:「女人?」
「段嶸,秦家軍軍營中何時有的女人?!」他立時朝人堆裡的段嶸吼道。
「我與他是一起的。」
倪素站在徐鶴雪的身前,將他擋在她與營帳之間,令周遭的人不能看清他時而真切時而透明的雙手。
「秦將軍留我們在此自有他的道理,魏統領要試他的劍也試過了,小女子在此多謝魏統領手下留情。」倪素朝他低首。
魏德昌神情變得有些怪異。
他很清楚,方才照著他虎口的那一擊,那倪公子分明留了餘地,才令他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手中的刀。
若倪公子在他身後以劍鋒相對,若此時是在戰場,他便已經是個死人了。
「都聚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散了?」
一道嚴肅的聲音傳來,段嶸等人一回頭,便見秦繼勳一手拿著軍帽,領著親兵大步流星地走來。
兵士們一見將軍,立即散開,各歸其位。
「將軍!」段嶸連忙喚。
秦繼勳睨了他一眼,「你也不知道攔著?」
段嶸有點訕訕的,「我……」
「義兄。」
魏德昌這會兒已不似方才那般盛氣凌人,卻還是老大不高興。
「回來也不知道消停,倪公子是我親自請的幕僚,你怎能在我軍中為難於他?」秦繼勳的語氣有點不太好。
「我這如何算得是為難?我……」
「好了,你合該慶幸你魏統領的顏面還在。」
秦繼勳打斷他。
無論是徐鶴雪在招式間留的餘地,還是倪素的那一番話,都令魏德昌在方才那些秦家軍的兵士們面前,保住了他這個做統領的面子。
「秦將軍,如何了?」
徐鶴雪的視線從倪素的長髮上移向秦繼勳,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談及此事,秦繼勳收斂神情,嘆了聲:「倪公子昨夜與我說過的話,我都與他說了,但他始終不作應答。」
昨夜與徐鶴雪在火堆旁說過話後,秦繼勳便騎馬入雍州城,直奔知州府,沈同川倒是還沒睡下,忙著與人推牌九。
秦繼勳到了他府中,他倒也請女使僕從們熱情招待,但一說要談事,他便說著打完這一局。
秦繼勳被晾在一旁,看他打完一局又一局,也沒個準話。
直到牌桌上的書吏實在受不了那麼大一尊殺神坐在旁邊,目不轉睛且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看,沒幾局,他們便冷汗直冒,推說太晚,尋著機會便趕緊溜了。
到了這會兒,沈同川才慢悠悠一回頭,滿臉驚訝:「秦將軍還在啊,本官還以為你早走了呢。」
到這兒,秦繼勳也忍著在。
只等兩人入了書房,秦繼勳將來意說明,沈同川便更為咂舌:「是秦將軍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宋監軍的命令你們都敢違抗?那蘇契勒王子不是說了麼?只要你們滅了楊天哲和他的起義軍,阿多冗的事他便不追究了,你們何必要反著來,這不是徒增戰火麼?」
「沈知州,難道你也以為蘇契勒真會善罷甘休?」
「他都不追究了,還能怎麼著?」
「他可以不追究阿多冗之死,但只要他野心不死,誰知道往後還有多少其他理由?」
沈同川聞聲噗嗤一笑,「秦將軍想得可真長遠。」
「為國當計深遠,不是麼?有人與我說,沈知州你是孟相公的門生,當年也曾遊歷四方,見過戰場,知道疾苦,如今雖是盛夏,但咱們身在雍州已可預見今年的冬天會不太好過,胡人的草原也將更加苦寒,他們十幾年休養生息,王庭已將二十九個部落徹底收服,他們的野心絕非北境十三州可以滿足。」
「蘇契勒說是與我們共抗楊天哲,那楊天哲和他的起義軍被剿滅後呢?若他後方的軍隊跟上來,大戰,一樣不可避免!」
尺寸(公分)14.8*21cm
開本 25
頁數 768
(卷三)
第十三章 破陣子
第十四章 行路難
第十五章 天淨沙
第十六章 江城子
第十七章 鵲橋仙
第十八章 玉燭新
(卷四)
第十九章 行香子
第二十章 浪淘沙
第二十一章 萬里春
第二十二章 四時好
番外一
番外二
番外三
番外四
番外五